昨天，爸媽（媽先由哥載來，可是心心一直不讓媽走，或者她也要回中和，因為一直搞不定，所以媽留在這睡覺，爸後來也帶了媽的換洗衣物來）來南崁看心心，睡覺時心心硬是要來擠主臥的雙人床，擔心爸媽在她睡覺時偷跑回中和，而且作夢還在擔心，講夢話，甚至有次突然醒來問阿嬤在哪裡。
今天爸媽要回去時，心心要跟，可是我跟欽梅緊抱住她，不讓她跟，所以她整個情緒失控，大哭一場，在地上一直踼。
因為昨天晚班，我後來先跑去睡午覺，醒來後發現心心情緒好像恢復了，在吃洋芋片看電視。我靠近她想親近她，她挪了下位置，想了想，然後很認真的對我說：「我跟你講一句話。如果人家要回中和，就要讓人家回中和；如果人家不回中和，就不要讓人家回中和。」
之後我用她這個句型回好多話，比如：「如果爸爸要親妳，妳就要讓爸爸親。」等，結果她對我說，我這樣說很不禮貌。
2013年12月8日 星期日
2013年11月19日 星期二
簡要記事（102.7.21~102.11.17），仍待補實
7.21男生下面心心說是尾巴（亦紘說是ㄙㄞㄙㄞˋ），還說月亮像餅乾
7.27心心亂丟東西，我打心心的手掌，心心哭得很傷心。
8.2心心兩隻手舉高高好棒喔。（找喊到的數字巧虎布牌，然後排序。心心喊數字，我排序，她看到我拿對了，雙手往上擺動，喊好棒喔。）
8.2亦紘只要一個人稍走遠一點，心心都會很焦急，並請周遭的大人趕快去顧弟弟。
8.8吃火郭。心心現在喜歡留長頭髮
8.17家人回家，亦紘及心心都會在樓上那拿鞋子等，好乖。還有，亦紘平常叫爸都叫ㄍㄤㄍㄤˊ，現在叫的比像像了。（以前心心是叫阿ㄉㄨㄥ˙）
亦紘睡覺時還會點名。
一天晚上：
亦紘：ㄍㄤ？
我：在樓上。
亦紘：喔…………嬤？
我：在睡覺覺。
亦紘：喔…………ㄇㄚㄇㄚˊ？
我：還沒下班。
亦紘：喔…………ㄐ一ㄝㄐ一ㄝˊ？
我：在睡覺覺。
亦紘：喔…………ㄅㄟˋ？
我：在樓上。
亦紘：喔…………ㄍㄨㄍㄨ？
我：在上班。
一個個問完，他才要睡覺覺。
8.17今天帶心心去環球，騙她說要帶她去桃園的環球，所以故意經過中和環球大門沒走進去，還一直往前走。她一直要把我拉回來，不要去桃園的環球。回家前，她說要去運動場，結果她在跑道那被一個十歲的小女生搭訕。那小女生一直誇心心好可愛，心心都不回，直到經過跳遠的砂子區，她才說砂子被布蓋布了（台語：ㄨㄥㄎ一˙ㄌㄞˋㄚ˙）。那小女生驚訝：她會說話！？後來心心回家路上要抱抱，可是我實在抱不動了，所以到家裡樓梯就改用扛的。途中她一直哭，放下來了還坐在樓梯口哭，哥走過來，她還抱住哥的腿哭。後來她上樓找媽，媽問她為什麼哭哭，她說：爸爸都給我抱高高。
8.18心心晚上說睡不著，跑去找欽梅，問要不要吃蛋蛋，她要剝給欽梅吃。
8.21心心用欽梅的手機發免免的圖片給我，並在電話中說亦紘都在亂，叫他回南崁。後來亦紘在電話旁叫爸爸，我回說：心心乖，心心急忙回：那是亦紘啦。
8.28心心說她是麵龜。
8.29亦紘跑來眼睛溼溼，我問他是不是臭臭，他會點頭。然頭乖乖得跟著我到樓下。我叫他躺好，他也會乖乖的躺好讓我換尿布。（亦紘衣服溼溼早就會叫大人幫他換了，如果睡前要換厚一點的，怕他踼被子，他不換的話，跟他說溼溼就會讓大人換了）心心在書店發現亦紘不見了，會很急，東西都丟給我，自己去找了。亦紘在環在定在一個點，只有心心：「亦紘~~來....」叫得走。
8.30媽在在回南崁前煎了芋頭糕，可是回來發現及油紙都黏上去了。
9.3亦紘正在學講話的階段，教他什麼，他幾乎都可以複誦，但只會跟著說最後一個字。比如我說：「電燈」，他會學起來，然後說：「燈」。我說：「冷氣」，他會說「氣」。
今天當我早上下班，帶前2天在南崁家樂福買的養氣人蔘回去中和給爸媽當做隔天要拜拜的供品，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想洗臉，畢竟騎了一個多小時的機車。我洗完臉後，想給心心及亦紘也洗一下，所以我拿著溼毛巾先問心心要不要洗臉？心心回答的很堅決：「不要」。心心一向不喜歡洗臉，我可以理解。
我接著對亦紘也問了相同的問題，結果他很直覺的把從姐姐口中學到的那個詞說了出來，或許他以為是同樣的效果，可以不用洗臉，可是我還是把他的臉給擦的很乾淨，因為…………他說了：「要」。
他擦臉的過程一直哭，我這樣算不算欺負他呢，呵...
9.14心心要去台中躲起來
9.15心心為玩砂子，幫大人排解「煩惱」。亦紘功夫小子裝
9.16心心講很成熟的話。不用講啦...這樣很浪費錢，可以省去煩惱。
9.22亦紘睡醒了，自己在講話，我聽了一下，才知道他會數1到10了，好厲害，不曉得誰教他的。這天，還發現亦紘會省鼻涕了。另外，他最近會回”好”這個字，而且發音很標準，感覺很可愛。
9.30刻印章，爸媽來
10.1亦紘7-11插隊,心心演搗蛋鬼
10.3虎頭山公園，貓頭鷹
10.4靈敏的嗅覺「好像有香香的味道，好像是棒棒糖的味道」
10.22去刷國旅卡，心心不要衣服，只對鞋子有興趣。買了一雙跟弟弟一樣藍色的運動鞋。另外，亦紘以前不要的時候會回說「麥」，現在都會多加一個字，變成「麥啦」，聽起來好可愛。
10.23心心一改以往在家裡擺椅子、在木板桌放收銀機坐生意，今天用椅子在客廳空曠數圍了一圈，裡頭放了很多愛的世界、麗嬰房的手提紙袋，旁邊散落一地各式玩具、娃娃，我有點看不懂，所以問她在做什麼，怎麼沒坐生意。她說她在資源回收，還叫我拿圈外的東西給她，上面要加註住址。原來她是在模仿社區一樓倒垃圾的場景，因為在樓下丟垃圾要寫門牌，這樣才可以回溯分類不實的住戶，而她則是坐在裡頭分類回收物。
10.25因為隔天欽梅及亦紘要回四川，心心在我上班時由爸媽來南崁接回去，結果晚上打電話時她很得意，說趁爸爸上班時，她回到了中和。聽爸媽講，她一點都沒有無聊，忙著做生意，讓我放心不少。（心心後來改口說要跟欽梅一起回四川，可是我們跟她說因為她原先不要，所以來不及辦她的證件，等下次再回去。心心也這樣對爸媽說，我原先擔心她會難過。）
10.26欽梅帶亦紘回四川，這是亦紘第一次坐飛機。對了，今天確認亦紘會從1數到10了，只是中間會跳過8。
11.2我回中和看心心，心心很乖。提到貓頭鷹公園，她說她想養貓頭鷹，我說那很貴，而且爸爸已經養心心跟亦紘了，養不起貓頭鷹了。她聽見後頓了一下說：「ㄟ，我才不是被養勒。」（她之前看到電視在報熊貓，她也說想養熊貓，我說我買不起...:(）另外，前幾天還叫玉婷別再回來了。
11.6跟心心去菜園，賽跑，餅乾，螞蟻。晚上大蝸、小蝸
11.15媽說爸第一次買蛋糕給他。（不曉得是前一天還是當天是媽實際農曆生日）
11.16第一次去泰式按摩，爸買內刷毛的長褲給我。心心從環球回來後，拿買的書及上課貼紙給媽（媽比較晚回來）及我上課，我叫「撐撐」，媽叫樂樂。
11.17跟媽及心心去竹林寺，吃綿花糖
11.19亦紘在大陸這段時間，學會了好多。剛打電話給欽梅，她對亦紘講我及心心的名字，亦紘都能說出是誰。
7.27心心亂丟東西，我打心心的手掌，心心哭得很傷心。
8.2心心兩隻手舉高高好棒喔。（找喊到的數字巧虎布牌，然後排序。心心喊數字，我排序，她看到我拿對了，雙手往上擺動，喊好棒喔。）
8.2亦紘只要一個人稍走遠一點，心心都會很焦急，並請周遭的大人趕快去顧弟弟。
8.8吃火郭。心心現在喜歡留長頭髮
8.17家人回家，亦紘及心心都會在樓上那拿鞋子等，好乖。還有，亦紘平常叫爸都叫ㄍㄤㄍㄤˊ，現在叫的比像像了。（以前心心是叫阿ㄉㄨㄥ˙）
亦紘睡覺時還會點名。
一天晚上：
亦紘：ㄍㄤ？
我：在樓上。
亦紘：喔…………嬤？
我：在睡覺覺。
亦紘：喔…………ㄇㄚㄇㄚˊ？
我：還沒下班。
亦紘：喔…………ㄐ一ㄝㄐ一ㄝˊ？
我：在睡覺覺。
亦紘：喔…………ㄅㄟˋ？
我：在樓上。
亦紘：喔…………ㄍㄨㄍㄨ？
我：在上班。
一個個問完，他才要睡覺覺。
8.17今天帶心心去環球，騙她說要帶她去桃園的環球，所以故意經過中和環球大門沒走進去，還一直往前走。她一直要把我拉回來，不要去桃園的環球。回家前，她說要去運動場，結果她在跑道那被一個十歲的小女生搭訕。那小女生一直誇心心好可愛，心心都不回，直到經過跳遠的砂子區，她才說砂子被布蓋布了（台語：ㄨㄥㄎ一˙ㄌㄞˋㄚ˙）。那小女生驚訝：她會說話！？後來心心回家路上要抱抱，可是我實在抱不動了，所以到家裡樓梯就改用扛的。途中她一直哭，放下來了還坐在樓梯口哭，哥走過來，她還抱住哥的腿哭。後來她上樓找媽，媽問她為什麼哭哭，她說：爸爸都給我抱高高。
8.18心心晚上說睡不著，跑去找欽梅，問要不要吃蛋蛋，她要剝給欽梅吃。
8.21心心用欽梅的手機發免免的圖片給我，並在電話中說亦紘都在亂，叫他回南崁。後來亦紘在電話旁叫爸爸，我回說：心心乖，心心急忙回：那是亦紘啦。
8.28心心說她是麵龜。
8.29亦紘跑來眼睛溼溼，我問他是不是臭臭，他會點頭。然頭乖乖得跟著我到樓下。我叫他躺好，他也會乖乖的躺好讓我換尿布。（亦紘衣服溼溼早就會叫大人幫他換了，如果睡前要換厚一點的，怕他踼被子，他不換的話，跟他說溼溼就會讓大人換了）心心在書店發現亦紘不見了，會很急，東西都丟給我，自己去找了。亦紘在環在定在一個點，只有心心：「亦紘~~來....」叫得走。
8.30媽在在回南崁前煎了芋頭糕，可是回來發現及油紙都黏上去了。
9.3亦紘正在學講話的階段，教他什麼，他幾乎都可以複誦，但只會跟著說最後一個字。比如我說：「電燈」，他會學起來，然後說：「燈」。我說：「冷氣」，他會說「氣」。
今天當我早上下班，帶前2天在南崁家樂福買的養氣人蔘回去中和給爸媽當做隔天要拜拜的供品，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想洗臉，畢竟騎了一個多小時的機車。我洗完臉後，想給心心及亦紘也洗一下，所以我拿著溼毛巾先問心心要不要洗臉？心心回答的很堅決：「不要」。心心一向不喜歡洗臉，我可以理解。
我接著對亦紘也問了相同的問題，結果他很直覺的把從姐姐口中學到的那個詞說了出來，或許他以為是同樣的效果，可以不用洗臉，可是我還是把他的臉給擦的很乾淨，因為…………他說了：「要」。
他擦臉的過程一直哭，我這樣算不算欺負他呢，呵...
9.14心心要去台中躲起來
9.15心心為玩砂子，幫大人排解「煩惱」。亦紘功夫小子裝
9.16心心講很成熟的話。不用講啦...這樣很浪費錢，可以省去煩惱。
9.22亦紘睡醒了，自己在講話，我聽了一下，才知道他會數1到10了，好厲害，不曉得誰教他的。這天，還發現亦紘會省鼻涕了。另外，他最近會回”好”這個字，而且發音很標準，感覺很可愛。
9.30刻印章，爸媽來
10.1亦紘7-11插隊,心心演搗蛋鬼
10.3虎頭山公園，貓頭鷹
10.4靈敏的嗅覺「好像有香香的味道，好像是棒棒糖的味道」
10.22去刷國旅卡，心心不要衣服，只對鞋子有興趣。買了一雙跟弟弟一樣藍色的運動鞋。另外，亦紘以前不要的時候會回說「麥」，現在都會多加一個字，變成「麥啦」，聽起來好可愛。
10.23心心一改以往在家裡擺椅子、在木板桌放收銀機坐生意，今天用椅子在客廳空曠數圍了一圈，裡頭放了很多愛的世界、麗嬰房的手提紙袋，旁邊散落一地各式玩具、娃娃，我有點看不懂，所以問她在做什麼，怎麼沒坐生意。她說她在資源回收，還叫我拿圈外的東西給她，上面要加註住址。原來她是在模仿社區一樓倒垃圾的場景，因為在樓下丟垃圾要寫門牌，這樣才可以回溯分類不實的住戶，而她則是坐在裡頭分類回收物。
10.25因為隔天欽梅及亦紘要回四川，心心在我上班時由爸媽來南崁接回去，結果晚上打電話時她很得意，說趁爸爸上班時，她回到了中和。聽爸媽講，她一點都沒有無聊，忙著做生意，讓我放心不少。（心心後來改口說要跟欽梅一起回四川，可是我們跟她說因為她原先不要，所以來不及辦她的證件，等下次再回去。心心也這樣對爸媽說，我原先擔心她會難過。）
10.26欽梅帶亦紘回四川，這是亦紘第一次坐飛機。對了，今天確認亦紘會從1數到10了，只是中間會跳過8。
11.2我回中和看心心，心心很乖。提到貓頭鷹公園，她說她想養貓頭鷹，我說那很貴，而且爸爸已經養心心跟亦紘了，養不起貓頭鷹了。她聽見後頓了一下說：「ㄟ，我才不是被養勒。」（她之前看到電視在報熊貓，她也說想養熊貓，我說我買不起...:(）另外，前幾天還叫玉婷別再回來了。
11.6跟心心去菜園，賽跑，餅乾，螞蟻。晚上大蝸、小蝸
11.15媽說爸第一次買蛋糕給他。（不曉得是前一天還是當天是媽實際農曆生日）
11.16第一次去泰式按摩，爸買內刷毛的長褲給我。心心從環球回來後，拿買的書及上課貼紙給媽（媽比較晚回來）及我上課，我叫「撐撐」，媽叫樂樂。
11.17跟媽及心心去竹林寺，吃綿花糖
11.19亦紘在大陸這段時間，學會了好多。剛打電話給欽梅，她對亦紘講我及心心的名字，亦紘都能說出是誰。
2013年8月13日 星期二
轉貼：戀母（2011 梁實秋文學獎散文首獎）◎沈政男(老人科醫師)
戀母（2011 梁實秋文學獎散文首獎）
◎沈政男(老人科醫師)
看完夜診，我匆忙邁出醫院大門，跟診護士從後頭追了上來，拎著一袋東西。是合購的魷魚羹麵，早已涼掉，這時才感覺上腹有些酸刺，想起晚餐還沒吃。
⋯⋯ 趕回母親居住的老舊透天住家，推開客廳紗門，咿咿嘎嘎的，吵醒了靠牆坐著打盹的阿娥嫂，她傾身站起，揉揉雙眼說，母親今天沒什麼狀況，只是依然不讓她幫忙沐浴。我再三點頭致意，感謝她這陣子照顧母親。
送走了阿娥嫂，我到浴室端了一盆熱水過來擱在茶几上，將母親的毛巾浸濕搓揉，發覺水有些燙，於是又捧回去添了些冷水。
母親弓著身子，側躺在摺疊式沙發躺椅上睡著了，身上的薄被單溜掉大半，垂掛到磨石子地面，我俯身撿起，重新幫她蓋好。母親抱胸縮腿的睡姿像個嬰兒，枕上卻
是一頭灰白的短髮，她長期有染髮的習慣，給我一個永遠不老的錯覺，直到幾年前出現失智症狀，忽略儀容打理，幾個禮拜之內頂上轟然開出一樹白花，我才驚覺她 老了。
天花板上，灰蒙蒙的五球白菜燈疲憊地工作著，室內顯得有些昏暗，其中一球要亮不亮，有如惺忪的睡眼開開闔闔，餘光逐漸黯淡，終至熄滅。
屋外蹲坐著沉默的夜巨人，巷子裡一片寂靜，偶而有車子疾駛而過，像是突然發覺自己侵擾了他人似的，遠遠轉身拋下更大片更深邃的寂靜當作補償。
明天就要送母親進安養院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為她擦澡。
母親失智以後，原本獨居的她，對外人更加戒備，連續轟走了三名外傭，也不讓來家訪的護士進門。好不容易接納了社會局轉介的照服員阿娥嫂，讓她白天來家裡陪
伴，就是身體不給碰，每要幫她盥洗，像是要面對一場近身的肉搏戰，瘋狂嘶吼，胡亂踢打，把人家手臂大腿捏得青一塊紫一塊。
攤開熱毛巾，水氣蒸騰，隱約拂來母親的體味，一股讓人溫暖安心的熟悉感。
「媽，這是我上尾一擺替你洗身軀，」我邊用毛巾輕拂母親的臉頰邊叮嚀她：「明仔載，你去人遐，著愛照別人的規矩。」
我想起四十年前第一天上學的前一晚，母親在樓上房間，把新買的墊板、橡皮、鉛筆盒，擺進有濃濃塑膠味的書包，摸摸我的頭，叮嚀我要聽老師的話。母親不識字，但手很巧，把圓滾滾的新鉛筆削出修長的脖子，木紋整齊乾淨，像副藝術品。
母親這時翻身過來，張大眼睛困惑地問：「明仔載，貨運行咁有歇睏？你欲帶我去叨位？」她又把我當成過世三十年的父親了，他生前是捆工。這樣也好，省掉一些母子肌膚接觸時的尷尬。
「欲去一個好所在啦，有人煮物件乎你吃，給你洗身軀。」我說。母親嘴角揚起。
我是老人科醫師，安養院的環境、生活作息我很清楚。所謂細碎伙食，就是將所有飯菜混和攪打，五味七色雜揉，堆在碗公裡，像一坨嘔吐物；空曠的淋浴間，一具具皺癟的裸體打著哆嗦，認命地等待一管消防水柱從天沖刷而下，像要清洗沾了糞便的豬隻。
當年，父親的口腔癌發現得晚，醫生束手，從醫院回來以後，他身子虛弱上不了樓，只能躺在客廳，也就是母親現在躺的位置。黝黑的臉頰被剜掉大半，接補了死白
的腿肉，但一坨爛肉硬是毫無憐憫地從縫隙竄生出來，沾染膿血，面目猙獰；腐敗的口腔發出惡臭，嗆人的死亡氣息，口罩毫無招架之力，癱軟地匍匐在父親嘴上。
父親的魂魄像被吸進黑洞，整天不吭一聲，但一晚與我獨處時，好像有什麼話要說，躺在涼椅上一會兒盯著坐在一旁看書準備模擬考的我，一會兒又翻身過去；我察覺，抬起頭來望著父親。
「阿爸那死，你愛聽媽媽的話。」父親用微弱的嗓音緩慢地說，我不曉得怎麼回答，只抿了抿嘴唇，但父親似乎滿意了，把眼睛閉上休息，第二天就過世了。
如果父親知道，我要把母親送進安養院了，他會責怪我嗎？邊幫母親擦臉我邊想。
幾個月前開始幫母親擦澡，起先她十分羞赧，雙手抱胸直往床邊縮去，兩人推推拉拉，像兒子非禮著母親，我只好搬出從未謀面早已作古的外公（母親常說小時候她最怕外公了），總算奏效。
擦好臉部，我隔著薄被要幫母親脫下運動衫，她突然把手臂往後上舉，要配合的樣子，一不小心又把被子推落床下。母親露出赤裸的胸脯，一對鬆鬆垮垮的肉袋斜掛
兩側，皺縮乾癟，像曬枯了的絲瓜，我索性不再遮掩，一手拿起毛巾，一手翻抬挪移，仔細擦拭所有皺折、夾層、隱窩。母親曾說，我一歲半長出門牙了還不願斷 奶，把欲抽離的乳頭咬得滲血，我想像母親當年忍著劇痛讓我吸奶的模樣，心裡有些激動。
這時，電話突然響起，打斷思緒。是妻打來的，問我吃飽了嗎，要不要幫忙買個宵夜過來？我說不用了。掛下電話，母親卻忽然說她肚子餓，想吃東西，我拿起電話
要再撥，想起了從醫院帶回來的魷魚羹麵，於是又把電話放下。妻幾個禮拜前知道我決定要將母親送到安養院，一方面喜形於色，叨唸抱怨少了許多，另一方面似乎 有些索求得逞後的內疚，對母親的小關心小協助多了起來。我不希望她的內疚太快消失。
我到廚房把羹麵熱一熱。用了幾十年的不鏽鋼流理台，面板依舊潔淨明亮，像整裝完畢精神抖擻的士兵，等待著永遠不會再來的將軍。這裡曾是母親的生活戰場、獲
取功績的地方，她一生最自豪的，就是做菜又快又好，別人比不上，但妻來了以後，這裡變成火藥庫。母親炒菜愛用豬油，一盤滑亮翠綠，油香四溢，擺上桌不輸外 面快炒，好有成就感，妻卻嫌膽固醇太高不健康，慫恿我提醒母親。母親不以為然，在餐桌上當面嗆一句：「我一世人按呢煮，攏無代誌，管伊什麼膽……什麼 醇！」妻臉色鐵青，不吭聲，那盤青菜從頭到尾卻沒夾一下。母親也憋住怒氣不再說話，一邊猛扒飯一邊不時偷覷妻筷子的動向，清楚記下她消極抗議的舉動。
類似的小衝突十多年來不斷發生，妻努力了一陣子終究放棄，婆媳之間只剩表面互動。後來我和妻生不出小孩，母親甚至歸咎於妻思想新潮不願生，致電要親家母勸勸女兒，兩人關係更形惡劣。母親失智以後，妻主張給人照顧，請外傭送安養院都好，要她幫忙，「不可能！」
「我腹肚么啦，好啊未？」母親在客廳呼喊，我趕緊把麵端過去。小時候傍晚放學回家，小腸胃餓得快，母親還在廚房跟油煙搏鬥，我就嚷著肚子好餓，好了沒？母
親總是笑說：「你是去讀冊，抑是像你阿爸去做工？這呢快么？」餓得受不了，母親會先端來一碗熱騰騰的白飯，讓我挖一小匙豬油加在上頭，等冷凝的白霜溶化， 將飯粒塗抹得油亮亮，再淋上醬油、加點味精，然後操起筷子邊攪拌邊流口水，飯還沒拌好已經扒了大半下肚。
豬油、味精，這些母親習以為常的食材佐料，想不到幾十年後都成了年輕媳婦眼中的毒品了。
母親胃口很好，坐起把麵條吃完，只剩羹湯跟幾條魷魚，也沒關心我是否吃飽就又躺下休息。廚房電鍋還有阿娥嫂留下的白飯，我拿了過來，倒進湯裡，攪和一下，
坐在母親身旁吃了起來。我想起小學一、二年級唸下午班，中午父親不在，母子三人吃得簡單，一人一碗泡麵，我和弟弟再添些隔夜的冷飯增加份量， 三兩 下吃得碗底朝天，直打飽嗝。兒時的午間，陽光篩進紗窗，地板閃耀如海，照得人昏昏欲睡；室內一片靜謐，氣氛如此祥和，彷彿人生的悲喜苦樂都被擋在遠方，父
親還沒過世，母親依舊青春。
結婚三年後，我和妻搬到附近的一棟大樓，走路三分鐘，那時裝潢了母親的房間，但她知道意思，堅持留在老家。此後我們每晚過去吃飯，其餘時間她一個人住。母
親十分多心，我們過去早了，飯菜還沒好，她以為我們嫌她手腳慢，而晚點過去，飯菜冷了，她又認為人家不重視，於是我們按表操課，省得母親猜測。每晚六點十 分進門，把飯菜端到客廳，打開電視，吃飯吃水果，然後我們看報，母親看我們，三個人演著默劇；七點二十走人，一刻不多留。即使如此，母親還是有辦法趁著婆
媳兩人在廚房洗碗的幾分鐘時間，叨唸個幾句，妻當場不願回嘴，忍到回家才往我頭上倒垃圾。
「你們同事有誰每天要陪母親吃飯？」妻不悅地說，「我的朋友同學，沒有一個人每天必須跟婆婆碰面！」
「一天不過七十分鐘，一起吃個晚飯而已，這樣也不行嗎？」我大聲回她，雖然她講得沒錯，我的醫師同事，個個講究生活情調，每天照著美食評鑑上餐廳吃館子，沒人還吃老媽媽煮的飯。
「我一分鐘也不想看到她！」她吼。
「那……那沒有辦法，誰叫她是我媽，你是我太太。」
「戀母情結！」她說，「我的同學聽了你的 case都這麼說！」
「你同學懂什麼？不要人云亦云！」
「你媽說你小時候不願斷奶，咬到她乳頭流血，我看你咬到現在都還不放！」
聽到這一句，我感到委屈，但我選擇沉默，腦海裡卻湧起無聲的吶喊：我只要想到母親一個孤單老人自己在家吃飯的畫面，就覺得很不捨，為什麼你不能了解？
小時候，光靠父親一份薪水不夠養家，母親得到隔壁巷子的洋房裡幫人洗衣。有時要洗的衣服太多，她過了時間還沒回來，我就會走到洋房，蹲下來將頭側貼地面，
從門縫底下探看母親。比家裡沐浴用的腳桶還大的臉盆，到底裝了多少衣服啊？還得洗多久呢？我納悶。只見母親蹲坐小板凳，咬緊牙關，雙手壓著洗衣板奮力搓揉 衣物，白色泡沫從她身旁不停湧出，像浪花一波又一波。看累了，我坐下來等候，洋房門前有一條小水溝，水底躺著青苔爛泥，飄來陣陣難聞的腐味，但我卻不覺得
臭。有一次，我倚靠牆壁睡著了，母親洗完衣服出來，摸摸我的頭將我喚醒，我還沒張開眼睛，就聞到她手掌拂來嗆鼻的洗衣粉味，那味道多年以後仍清楚記得。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撫摸母親的手掌。跟我一樣，屬於掌肉厚實、手指肥短的典型，雖然好幾年不做粗活，角質層依然粗礪刮人。那年我考上醫學院，屘姑來家裡道
賀，想到我剛過世的父親，眼眶泛紅地拉起母親的手，隨即訝異她的手怎麼這麼粗。「做工仔人的手啦！」母親回答，屘姑轉頭看看我，好像要我記得母親的辛苦。
幫母親擦澡，最尷尬的就是下半身的清潔，我只能努力把母親當成自己的病患。失智初期，母親經常抱怨這裡痠那裡痛、肚子脹脹胸口悶悶，趁著我們過去吃飯的時
候要我幫忙看看，我認真地在母親身上壓壓按按，妻在旁看了神色凝重，似乎對母子間的親暱舉動感到礙眼。後來帶母親到醫院做胃鏡超音波，果然一切正常，妻知 道以後冷冷地說：「你看，我老早知道你媽根本沒怎樣，就是要你關心！」
我脫下母親的棉布長褲，卸去成人紙尿褲，一股汗臭與尿騷混合的味道襲來，濕濕暖暖的。母親不知是感到涼颼抑或害臊，又攬住被單，遮去了部份視野；但我不迴避，我告訴自己，這是母親的身體、帶我來到世界的人，沒什麼好羞恥的，反而要好好看清楚、好好記得。
母親長年有子宮脫垂的毛病，一個咳嗽或突然蹲下，肉袋就會跑出下身，摩擦衣物引發疼痛，但她不敢啟齒，直到我幫她擦澡才發現。我用手指把肉袋緩緩推回，她似乎有感覺，反射地夾緊大腿，那力道帶著慾望的意味，我不忍抽離。
如果妻看到這樣的畫面，會怎麼講我呢？
「看吧，我說的沒錯吧，你就是戀母！變態！」我想。
幫母親換好衣物，她很快沉沉睡去，我把天花板的白菜燈關到只剩一顆。母親儉省，一個人在家時，經常不大開燈，有時我們過來，推開客廳紗門，只見她一個人坐在黑暗裡，若有所思，我總感到愧疚。
這時電話又響起，我趕緊接起，是弟弟。他住外地，念大學出了門以後再也沒搬回來；母親失智了，也只是偶而返家探視。我跟他說母親睡了，明天要送她到安養中心，應該不會有問題。
放下電話，我坐在沙發上，想起大一註冊那天，母親扛著兩袋親手挑選的棉被，陪我坐了三個小時的火車到學校報到。三天後我打電話回家，母親一聽到我的聲音就哭了出來，直說怎麼這麼久才打電話回來？你不知道媽媽很思念你嗎？
想到這裡，我忍了一整晚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2013年8月10日 星期六
2013年7月14日 星期日
心心與亦紘
亦紘跟心心現在會為了搶玩具吵架，有時還會互相打幾下。心心因為大一點，會試著讓亦紘，不過如果亦紘太過火了，心心還是會認不住出手回擊的。
但即便如此，心心還是蠻疼亦紘的，家人拿糖果給心心的話，心心會分給亦紘吃。
前一、二個星期，黃士奇（鄰居小男生，大心心三個月）來，心心可能有點怕生，就跑到三樓來，沒跟他在四樓。我問怎麼沒去跟士奇玩。她回說，我不喜歡黃士奇（其實只是有點怕生，稍晚她們就玩在一塊了），我只喜歡亦紘。
亦紘最近還很喜歡把心心整個抱住。心心會笑著說：「唉喲，我是女生，這樣羞羞臉啦！」
還有，最近心心很喜歡當熊熊老師，都要找學生來教。有時玩超久，大人會想烙跑，只有亦紘，是她最忠誠的學生。老師發課本、收課本，亦紘都會配合，只差還不會表達自己的意思。
但即便如此，心心還是蠻疼亦紘的，家人拿糖果給心心的話，心心會分給亦紘吃。
前一、二個星期，黃士奇（鄰居小男生，大心心三個月）來，心心可能有點怕生，就跑到三樓來，沒跟他在四樓。我問怎麼沒去跟士奇玩。她回說，我不喜歡黃士奇（其實只是有點怕生，稍晚她們就玩在一塊了），我只喜歡亦紘。
亦紘最近還很喜歡把心心整個抱住。心心會笑著說：「唉喲，我是女生，這樣羞羞臉啦！」
還有，最近心心很喜歡當熊熊老師，都要找學生來教。有時玩超久，大人會想烙跑，只有亦紘，是她最忠誠的學生。老師發課本、收課本，亦紘都會配合，只差還不會表達自己的意思。
2013年6月29日 星期六
2013/6/23及2013/6/29之心心語錄
2013/6/23
今天一早下班就直奔中和，想說帶亦紘去買矯正鞋（前一星期，經醫生診斷亦紘腳跟確實有外翻的現象，難怪常常跌倒）。在中和家裡，心心拿著玩具電話在講電話，聽起來像在叫計乘車，我們問她是不是在叫計乘車？她回說：「不是啦！我是在叫公車來載我。」
2013/6/29
今天在電話中又跟心心提到要回南崁唸書的事。
她說：「我要在中和讀書。等我長大了，再自己去南崁報名，你不要幫我報名。」
我跟她講說：「那妳下個月就長大了啊。」
她說：「喔。那我自己報名。」
……
後來她又說：「我比較喜歡在在中和讀書，以後要念海山國小。」
我說：「不是光明國小喔？爸爸在南崁啊。」
她說：「等我長大了，我再自己坐計乘車回去就好了。」
今天一早下班就直奔中和，想說帶亦紘去買矯正鞋（前一星期，經醫生診斷亦紘腳跟確實有外翻的現象，難怪常常跌倒）。在中和家裡，心心拿著玩具電話在講電話，聽起來像在叫計乘車，我們問她是不是在叫計乘車？她回說：「不是啦！我是在叫公車來載我。」
2013/6/29
今天在電話中又跟心心提到要回南崁唸書的事。
她說：「我要在中和讀書。等我長大了，再自己去南崁報名，你不要幫我報名。」
我跟她講說：「那妳下個月就長大了啊。」
她說：「喔。那我自己報名。」
……
後來她又說：「我比較喜歡在在中和讀書，以後要念海山國小。」
我說：「不是光明國小喔？爸爸在南崁啊。」
她說：「等我長大了，我再自己坐計乘車回去就好了。」
2013年5月3日 星期五
再宏來台北，欽梅、心心、亦紘及我一同去吃板橋潮汕砂鍋粥
今天再宏來台北上課，所以我早上下班，到禮堂上資安課到中午後，趕緊回中和，準備去吃板橋潮汕砂鍋粥之蝦蟹粥。亦紘還太小，很好動，至於心心一開始都不講話，直到後來她開始吃東西才有比較好。她喜歡吃粥裡的蝦子，我跟欽梅都挑給她吃。
吃完飯後，再宏離去，心心一直要搶著拿再宏送的芋泥捲。
回到家，心心就馬上要吃芋泥捲，吃了一會兒後，她拿我的手機去玩。再過一會兒後，因為我隔天是早班，還要再回南崁，就跟心心說我要回去了，她做了一件讓我很捨不得的事。她很乖，知道我要回去，就乖乖的，一點吵鬧都沒有，要自己把手機放進我很緊的牛仔褲口袋裡。
到了3樓房間，她拿了一個盒子在床上玩，打不開，請我幫忙。我打開後，她逐一的問裡面的東西是什麼。再玩一會，我說我要回去了，她竟冒出：「你再陪我玩一下子，等一下再回去。」
她玩的過程很安靜，感覺捨不得我走，讓我心裡很捨不得。
吃完飯後，再宏離去，心心一直要搶著拿再宏送的芋泥捲。
回到家，心心就馬上要吃芋泥捲，吃了一會兒後，她拿我的手機去玩。再過一會兒後，因為我隔天是早班，還要再回南崁，就跟心心說我要回去了，她做了一件讓我很捨不得的事。她很乖，知道我要回去，就乖乖的，一點吵鬧都沒有，要自己把手機放進我很緊的牛仔褲口袋裡。
到了3樓房間，她拿了一個盒子在床上玩，打不開，請我幫忙。我打開後，她逐一的問裡面的東西是什麼。再玩一會，我說我要回去了，她竟冒出：「你再陪我玩一下子，等一下再回去。」
她玩的過程很安靜，感覺捨不得我走，讓我心裡很捨不得。
2013年4月12日 星期五
心心晚上睡覺鼻塞，說她不能呼吸，主動說要去雙和醫院看醫生
心心晚上睡覺鼻塞，結果居然主動說要去雙和醫院。隔天在去的路上，媽一直跟她說去民揚診所看，心心說沒開，結果走著走著，真的沒開（其實那只是民揚剛好在休息而已）。心心就對媽說：「妳看吧。」
媽想試著解釋，可是心心不能理解，後來還是去了雙和。
媽想試著解釋，可是心心不能理解，後來還是去了雙和。
2013年4月9日 星期二
2013年3月27日 星期三
我最近擁有的兩台電子裝置，都很好用
3月14日，我買了KINDLE PAPAERWHITE，超好用的。原來電子書是這麼回事，我之前一直以為就像一台小電腦一樣。
3月22日，爸去買了一台智慧型手機HTC ONE SV給我，不過我原本不能上網，功能少很多，就去加辦了臺灣大哥大1GB 199元的服務。
3月22日，爸去買了一台智慧型手機HTC ONE SV給我，不過我原本不能上網，功能少很多，就去加辦了臺灣大哥大1GB 199元的服務。
2013年2月24日 星期日
蛇年～元宵節
今年元宵節，我預告心心說會帶燈籠回家，那是我前一天在桃園燈會領的免費燈籠。心心可能太期待了，我車才剛停到家門口，沒開門，也沒按門鈴，心心就急著要全家人下來「迎接」我。
不過當我上樓拿出所謂的燈籠後，心心問說這是什麼，我說是燈籠，心心一直笑，說這不是燈籠啦，固然心心這樣認為，但她沒有流露出失望的感覺，反倒一直努力向我解釋，這不是燈籠。
我跟爸後來跟心心說，這要裝起來才是燈籠，心心開始有點期待了。這燈籠很不好裝，不過裝起來還蠻好看的，與傳統圓形燈籠樣式不同，真的就是一條蛇的樣子。
我請心心拿燈籠讓我拍幾張相片，心心很樂意，不過都不願意拿燈籠去樓下「走春」，這是很可惜的地方。
另外，這一天亦紘會走路了，跟心心一樣，都是一歲三個月左右學會（心心是母親節學會的），要記錄一下。
※心心語錄：這一個月的某一天，心心晚上睡到一半爬起來，爸媽問她怎麼不睡了，心心回說，她要起來休息一下。
不過當我上樓拿出所謂的燈籠後，心心問說這是什麼，我說是燈籠，心心一直笑，說這不是燈籠啦，固然心心這樣認為，但她沒有流露出失望的感覺，反倒一直努力向我解釋，這不是燈籠。
我跟爸後來跟心心說，這要裝起來才是燈籠，心心開始有點期待了。這燈籠很不好裝，不過裝起來還蠻好看的，與傳統圓形燈籠樣式不同，真的就是一條蛇的樣子。
我請心心拿燈籠讓我拍幾張相片，心心很樂意，不過都不願意拿燈籠去樓下「走春」，這是很可惜的地方。
另外，這一天亦紘會走路了，跟心心一樣，都是一歲三個月左右學會（心心是母親節學會的），要記錄一下。
※心心語錄：這一個月的某一天，心心晚上睡到一半爬起來，爸媽問她怎麼不睡了，心心回說，她要起來休息一下。
2013年1月18日 星期五
2歲11個月的心心與1歲1個月的亦紘
心心近來有趣的話：
1.「媽媽～我屁股有蟲蟲，妳幫我抓起來丟掉。」
2.心心跌倒，要抹藥膏，心心害怕，跑去抱緊阿公的腳：「心心給阿公保護。」
3.心心很怕大野狼，之前有一陣子哄她睡覺，會用：「如果再不睡，大野狼要出來了來。」來嚇她睡覺，雖然有效，但讓她變得有點膽小。後來爸媽擔心我們這樣不好，會影響以後的膽識，就跟心心說大野狼被阿公捉去菜園丟掉了，以後不要怕。我們現在有時哄她睡覺，會忘記，不小心又提及大野狼，心心會說：「大野狼已經被阿公抓去菜園丟掉了。」
至於亦紘，現在變得超級貪吃，跟心心不一樣，看見別人吃什麼，就想吃什麼，會喊：「呷、呷」，如果不理他，他就會哭超級大聲，感覺好像別人在家暴他一樣。他在剛滿一歲那個月，已經會自己拆開餅乾的袋子來吃了，有一次欽梅在廚房忙，我在忙其他事，等回到客廳，發現他已經從沙其瑪的大袋子裡拿一個出來，而且已經拆開小袋子將食物拿出來吃光光，剩下一個空袋子而已。
今天，他又趁眾人不注意，打開餅乾罐子，不過因為不小心，將小餅乾灑落出來，發現時，他正忙著一個一個放回去。不過他挺大方的，被發現後，手裡的餅乾會拿給我，也要分我吃。
對了心心與亦紘的共通點，他們不喜歡洗臉，不過都喜歡抹乳液。
1.「媽媽～我屁股有蟲蟲，妳幫我抓起來丟掉。」
2.心心跌倒，要抹藥膏，心心害怕，跑去抱緊阿公的腳：「心心給阿公保護。」
3.心心很怕大野狼，之前有一陣子哄她睡覺，會用：「如果再不睡，大野狼要出來了來。」來嚇她睡覺，雖然有效，但讓她變得有點膽小。後來爸媽擔心我們這樣不好，會影響以後的膽識，就跟心心說大野狼被阿公捉去菜園丟掉了，以後不要怕。我們現在有時哄她睡覺，會忘記，不小心又提及大野狼，心心會說：「大野狼已經被阿公抓去菜園丟掉了。」
至於亦紘，現在變得超級貪吃，跟心心不一樣，看見別人吃什麼，就想吃什麼，會喊：「呷、呷」，如果不理他，他就會哭超級大聲，感覺好像別人在家暴他一樣。他在剛滿一歲那個月，已經會自己拆開餅乾的袋子來吃了，有一次欽梅在廚房忙，我在忙其他事，等回到客廳，發現他已經從沙其瑪的大袋子裡拿一個出來，而且已經拆開小袋子將食物拿出來吃光光，剩下一個空袋子而已。
今天，他又趁眾人不注意，打開餅乾罐子，不過因為不小心，將小餅乾灑落出來，發現時，他正忙著一個一個放回去。不過他挺大方的，被發現後，手裡的餅乾會拿給我，也要分我吃。
對了心心與亦紘的共通點，他們不喜歡洗臉，不過都喜歡抹乳液。
訂閱：
文章 (Atom)